除了车上的书，还剩一些，以后看着需要什么，您自己买给同学们。”

他握住雷的手，“老师，我们长大了，以后有什么事，您言语一声，我们来办。谁敢不来，我揍他。”他假意冲同学们晃晃拳头。大家都笑了。

雷万分感动。这帮孩子，真的很懂事，知道感恩，知道关心后来的学弟学妹。

当年她成为一名老师后，深知精神食粮的重要性。然而学校里少得可怜的图书还多半是枯燥的法律书籍，十几岁的孩子谁有那个兴趣看呀。学校经费紧张，她当时因为还账早已囊空如洗。唐杰的书都比较深奥，初中的孩子们不是一下子能接受的。不得已，她就联系吴伯，用过去的老办法来解决经济问题，终于为学校阅览室打下了基础。

一大帮老师过来帮忙，美术老师包怀远发现了一整套的解放军画报，激动地给了刑斌一拳，“你子，真阔气。这么奢侈的书，你也买？”

“您别，买这书时我真的好犹豫。这一本彩图精印的书，都能买好几本故事书了。我没敢乱花钱，跑到一个滞销书处理市场，挑了整整一下午。看！”他献宝似的摸出一个包装袋。“买的多真是好处多。这是赠品。”

大家看了啼笑皆非。尽是孩子看到人书和绘图册。“这有什么用？这里又不是幼儿园，图这个便宜。”

“给洁的啊。”刑斌理直气壮。

包怀远吹胡子瞪眼。“刑斌。你公然行贿！”

刑斌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整套的水彩颜料和画笔。“这个不算行贿吧。”

包怀远眼睛笑成一条缝，“不算不算。”

他得了宝贝似的接过去，一转身就不见了。

“包老师这回可开心了。转天一定会给咱们学校再弄出几幅佳作了。”付强笑着。

刑斌接话。“当年，除了图书室，我最爱去看他的画了。真的，很美！”

“很童真的美。”雷附和。“我也爱看，总被那些画唤起心底里童年最美好的回忆。”

当了校长后，雷很厚待这个老孩儿一般的包怀远。包怀远无儿无女，亲人早在革期间就没了，他把工读学校的每一个孩子都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。

虽然他人生坎坷，经历灰暗，可他笔下的绘画却总是明丽的色调。他常：“上天给了我们一颗感知美好的心，我们就不该用阴暗的色调玷污憧憬未来的眼睛。”

他的得意之作《眼睛》至今高悬在学校一楼的入门处，美协出高价收购这幅作品，为绘画弄得囊空如洗的包怀远却把它捐给了学校。

这双美丽的眼睛就静静地从洁白的墙壁上凝视着进进出出的老师、学生，用它的纯净无声的洗涤着每一个仰望着的灵魂。

整理好图书室，雷满意的叹息着：“现在，我就剩一个愿望了。”

刑斌他们连忙凑上去。“什么愿望？我们帮你完成。”

雷笑了。“这个你们还真是帮不了。”

“来听听嘛。”

雷：“学校的老师们一个个都快要退休了，新的老师很难招到。”

“教育局不管分吗?”

“我多么希望新来的老师能像老教师那样对学生怀着真正的爱、包容的心，真真正正和学生水乳交融，共同提高。”雷站在学生的角度纳聘贤才，她叹了口气。“可惜的是，外面的老师很难做到这一点。有些分下来的老师，宁肯到乡镇，也不愿留下来。”

刑斌他们沉默了。连他们都渴望到外面多彩的世界里大展宏图，何况是外面自由惯了的人呢？

谁愿意把美好的青春放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无声的消耗。

虽然现在的静园工读学校在阴山已经享有盛誉，可毕竟是半个监狱性质的另类学校，年轻人最担心的恋爱问题是最大的障碍。

萧蔷和裴亦菲倒是愿意留下来，却迫于家庭的压力改变了初衷。

付强忽然腼腆的一笑，：“老师，给我两年时间，保证把亦菲给您请回来。”

刑斌擂他一下，“好子，怪不得你老是往外跑。”

付强不理他，接着：“其实，萧蔷也想回来，家长会影响个人问题，给拦住了。只要结了婚，她们就是自由的。”

雷理解的点点头。“这事，确实急不来。齐霞也答应回来兼个义务音乐辅导老师，就是她时间上不固定，也不充裕。”

刑斌突然:“干嘛不让唐伯伯教音乐呢。他的声音，一点不比齐霞差。”

雷：“光有嗓子肯定不够，还得有很多专业知识。”

“专业知识可以让齐霞来，而且唐老师那么睿智的人，学点五线谱之类的还不是手到擒来。”

雷：“也好，免得白浪费他一腔热情。”

其实唐杰一开始就没浪费，为了弥补擅自捐掉他全部藏书造成的查阅不便，一早雷就给他安排了个义务图书管理员的工作。后来又兼课外辅导、艺术指导、舞台设计、灯光音响------但凡不拿钱又责任重大的活全部义务给他了。

刑斌齐霞那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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